1205、烟雨却低回。望来终不来。人言头上发。总向愁中白。拍手笑沙鸥。一身都是愁。菩萨蛮·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【宋】辛弃疾 拼音

发布日期:2025-06-24 02:37    点击次数:191

菩萨蛮·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

【宋】辛弃疾

青qīnɡ通山shān平欲yù通共ɡònɡ仄高ɡāo平人rén平语yǔ仄韵。

联lián通翩piān平万wàn通马mǎ仄来lái平无wú平数shù仄韵。

烟yān通雨yǔ仄却què仄低dī平回huí平韵。

望wànɡ通来lái平终zhōnɡ通不bù仄来lái平韵。

人rén通言yán平头tóu平上shànɡ仄发fà仄韵。

总zǒnɡ通向xiànɡ仄愁chóu平中zhōnɡ平白bái仄韵。

拍pāi通手shǒu仄笑xiào仄沙shā平鸥ōu平韵。

一yì通身shēn平都dōu通是shì仄愁chóu平韵。

韵脚:

【上阙】语『六语上声』、数『七遇去声』,仄韵;→回『十灰平声』、来『十灰平声』,平韵;

【下阙】发『六月入声』、白『十一陌入声』,仄韵;→鸥『十一尤平声』、愁『十一尤平声』,平韵。

【格律说明】平:填平声字(阴平(第一声)、阳平(第二声));仄:填仄声字(上、去或入声:上声(第三声)、去声(第四声));通:可平可仄。标红色为古今声调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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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

建康城的烟雨总带着青铜器的锈色。当我站在赏心亭斑驳的城堞前,秦淮河的水汽正将辛弃疾的词句洇成水墨。那些从《楚辞》里奔来的青山,此刻都化作勒马的缰绳,在烟雨中徘徊成八百年前的叹息。公元1174年的春寒里,一位山东汉子的剑穗正与江南的雨丝纠缠,织就中国文学史上最苍凉的抒情图卷。

词人笔下的"联翩万马"不是山形的幻化,而是未竟的抱负在纸上的暴动。这些从《水经注》中脱缰的山峦,本该是北伐的铁骑,却在主和派的谗言中化作建康城外的剪影。叶衡的身影在词句间忽隐忽现——这位被《宋史》称为"得治兵之要"的主战派,此刻正成为辛弃疾笔下"高人"的肉身投射。他们的对话不在亭台楼阁,而在山河破碎的裂缝间。

"烟雨却低回"的迷蒙里,藏着南宋王朝集体性的精神近视。当金人的铁蹄踏碎汴梁的琉璃瓦,南渡君臣却在秦淮河畔的温柔乡中集体失焦。辛弃疾望见的不是自然界的雨雾,而是临安城飘来的政治阴霾。这种视觉的模糊性,与敦煌壁画中"飞天"的飘带形成残酷对照:神佛可以凌空飞渡,而志士的壮怀却困在烟雨织就的罗网里。

词中的青山意象在此获得新的阐释维度。它既不是王维笔下"空翠湿人衣"的禅境,也不是李贺诗中"幽兰露,如啼眼"的鬼魅,而是被现实阉割的理想图腾。当辛弃疾说"望来终不来",他哀悼的不仅是叶衡北伐计划的流产,更是整个民族血性的退潮。这种怅惘,比李商隐"夕阳无限好"的迟暮之悲更显壮烈。

下阕的沙鸥之喻暗藏惊心动魄的现代性。当词人拍手笑问"一身都是愁",这种黑色幽默比果戈理的狂笑早了七个世纪。白居易《白鹭诗》的愁绪在此被解构成存在主义的诘问:如果愁是白发的染剂,那么通体皆白的沙鸥,岂不是永恒的忧伤载体?这种逻辑的悖论,恰似南宋政局的荒诞——主战派被说成"好战衅",北伐志士被诬为"生事端"。

余秋雨在《千年一叹》中写道:"文明的密码往往藏在看似轻佻的比喻里。"辛弃疾用沙鸥的白羽丈量愁的密度,实则在拷问整个时代的良知。那些在临安酒肆醉生梦死的达官贵人,何尝不是另一种"一身都是愁"的沙鸥?他们的"白"不是愁绪,而是灵魂的褪色。

重读"拍手笑沙鸥"的结句,忽然惊觉这笑声中藏着刀锋。辛弃疾的诙谐不是解嘲,而是对现实最凌厉的讽刺。这种写法让人想起八大山人的鱼鸟图——翻白眼的禽鸟不是滑稽,而是对末世最清醒的注解。当词人的笑声散入秦淮烟水,我们听见的分明是青铜编钟在历史深处的轰鸣。

这种抒情策略与《水龙吟·登建康赏心亭》形成互文。"把吴钩看了,栏杆拍遍"的激愤,在此被转译成沙鸥的寓言。两首词隔空对仗:前者是拔剑四顾的悲怆,后者是笑中带泪的苍凉。这种情感的变奏,恰似宋代青瓷的开片,在裂纹中绽放更惊心动魄的美。

这首词的真正魔力,在于它用山水对话重构了历史现场。当辛弃疾让青山化作奔马,他实际上在进行一场文化记忆的招魂。那些在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中奔驰的汉家铁骑,那些在《后汉书》里呼啸的边塞烽烟,此刻都凝成建康亭外的山影。这种时空折叠的笔法,比苏轼"大江东去"的纵贯线更具悲剧张力。

站在紫金山顶俯瞰南京城,我忽然懂得:辛弃疾笔下的青山从不曾真正退去。它们化作了明孝陵的神道石像,化作了中山陵的梧桐隧道,最终在余秋雨《文化苦旅》的字里行间重获生命。这种文化基因的传承,让八百年前的烟雨至今仍在滋润着中国文人的精神原乡。

词中的叶衡最终北上临安,而辛弃疾的仕途却在党争中颠簸。这种历史的吊诡,让"青山欲共高人语"成了永恒的文化谶语。当我们重读"人言头上发,总向愁中白",忽然发现这白发不是时间的刻痕,而是文明转型期的精神烙印。从岳飞的"怒发冲冠"到陆游的"鬓虽残",南宋文人的白发织就了中华文化最悲壮的图谱。

此刻秦淮河的画舫依然在穿行,但那些摇橹的船娘不会知道:八百年前有位词人曾在此处,用沙鸥的白羽蘸着烟雨,写下了整个时代的墓志铭。这种文明的重量,或许只有站在赏心亭遗址上的风才能称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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